新博物館學


來源:<博物館重要的事>一書 譯者張譽騰自述(節錄)

回顧博物館發展歷程,我們可以發現早期博物館主要是供皇家、貴族知識精英專享,在本質上是「小眾文化」的產物。其存在的理由是因為有收藏品;在經營理念中,「物的保存」的功能居於核心地位,在意識型態上是懷舊的,是朝向「過去」的。
數百年的發展史中,博物館似乎已演化成一個自我完足,宛如磐石般堅固而自我封閉的建制,逐漸喪失對當代社會的敏感度,對社會在文化、政治和經濟上的快速變遷視若無睹,也未能夠照顧到人類的存在、憂慮、期盼與希望。

1980年代之「新博物館學New Museology﹞的誕生,是現代博物館學思想的重要轉捩點,它特別強調博物館做為社會公器為社會福祉服務的必要性反映了博物館界人士對傳統博物館的憂慮與追求一種「復甦博物館」﹝revitalized museum的期盼,它在理論前提與實務運作上,都與傳統迥異,呈現出一種和傳統博物館絕裂的姿態,可以說是一種大膽的、實驗的運動。

新博物館學所謂的「新」,其實是來自博物館專業和外界對「舊」或傳統博物館學的不滿,認為其中談了太多有關博物館的「功能」﹝functions﹞而甚少著墨於其「目的」purposes﹞的闡述;做為一門學科,傳統博物館學很少觸及理論或人文層面及其在促進社會發展上的角色,新博物館學所強調的正是對博物館「目的」的自省和其社會意義層面上的思考。因此,傳統博物館與新博物館最關鍵的差別,其實在於後者對以社會發展為目標的社會任務之感知和形塑。

社會有如一棵樹木,它的生命之液是由田野、實驗室、學校、家庭和城鎮等等滋養而成。博物館在社會的角色,有如嫁接在樹上的枝條,如果不能從主幹上吸取生命的汁液,博物館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新博物館學代表新一代博物館學家對傳統博物館意識形態的反省;博物館既然是為社會大眾而存在的,就應該從這個向度去深入考察它的社會基礎與社會責任,在現代社會的脈絡裡檢視它的本質與意識形態,從而檢討其社會角色與各種溝通的功能

在時代風潮的影響下,博物館無法再閉鎖在原先以服務社會精英的壁壘中,必須張眼因應社會的變化。對具有使命感和專業倫理的博物館人而言,這個劇變年代既為博物館帶來了有所未見的嚴峻挑戰,卻也擁有了空前的無限機會和責任。

美國博物館界資深前輩維爾而言,所有博物館的活動只是建立其「社會相關性」﹝social relevancy﹞的手段。在他眼中,博物館不再是一個具有懷舊色彩的機構,而應該參與社會的變遷,作為「社會變遷的催化劑」the museum as a catalyst for social ch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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